【斐天】一见不钟情 47

大嘎好,虽然不钟情就这样变成了周更

但主任想念大家的心情是没有变的

依然没有恢复更新,平真暂且搁置一段时间

让大家久侯,非常抱歉,也很开心大家还惦记着大坑捂脸

作为补偿过段时间贴一发粗长的1314

给各位一直鼓励支持主任的小天使们比心


47


酒店临靠海涯一侧的房间露台上,置了一方能容三人的汤池。


童少天在浴室清洗干净过后,大喇喇拉开木质槅门,雀跃地钻进了四十度的温泉水之中,趴在玻璃台上看夜幕下的大海。几颗孤冷的星被海浪拍碎在礁岩上,溅起来的碎屑混着海水中淘澄出来盐的清香直往他的口鼻里灌。


十月,天还不是很冷,唯独入夜之后的海风,扑面而来,透彻心肺。


童少天往水中又缩了缩,让温暖滋润的泉水能够将将盖过锁骨位置。他本来搭着胳膊在露台上吹风,忽然把手直直地举了起来,对着月光,翕合了两下五指。除了心脏,手心最热。


这只手就在刚刚牵过了唐斐,几乎能握到他血管脉搏突突的跳动。血液隔着两层皙白的皮肤紧紧地贴融在一起,仿佛他们生来就应该这样亲密相拥,不分彼此。他感到唐斐的手指钻进了他的指缝,然后鼓励般地回握,把他的紧张的心跳都暖成一汪稀薄的水光。


海风没能让这只手冷却下来,只好寄情于月亮。他把手一直向上伸去,自得其乐,风中有他被日落时的阳光催化的甜蜜,经久不歇,是流金中绕梁的情歌。


童少天个高腿长,一双指节分明颀长如诗的双手尤是好看。


月光被他的手指切割成几瓣,不甘落寞地洒在汤池之中,粼粼地破碎着。


落入拉开槅门的唐斐眼中的正是这样一番景象。


童少天左手掬着水里的月亮,右手抓着空中的白光。又滑稽,又美好,流畅的背脊线条在昏暗的灯光和海面光线的折射下显出淡漠冰冷的颜色。他扭过脸来看他,然后耳尖瞬间烧红了。


“你……你……”他舌头打结,话都说不出来。这画面对他来说太刺激了一些,一时扼腕一时激愤,三心二意的盯着唐老板清俊貌美的脸蛋和活色生香的胴体,末了在内心暗暗较了个大小,才知道海不可斗量,人不可貌相,如斯古训诚不我欺。


“你什么你,”唐斐皱着眉头伸长胳膊把托盘放到玻璃台上,“在日本泡汤你还指望我穿个泳裤不成?”


托盘上取了一些饮料,放了一只白瓷的铫子,一个莺盅,两玻璃瓶冰镇牛奶。温泉里呆得太久容易头晕,他洗完澡后,便从冰箱里取了梅酒和牛奶一起带进来。


童少天趴在玻璃台上不再说话,感觉这一池温水快要把他煮沸了。


唐斐恍若未觉,卸下手指上的指环,踩进了童少天温热的心跳中。起初进来时坐的很高,只把两条腿泡在水里,仰起身子叹息着吹风,后来被冻得凉了,才一点点把自己没进水中,潇洒地给自己倒了一盅酒。


他在铫子中加了三方冰块,稀释了梅酒的酸味,入喉却仍有些涩。酒精度很低,15度,甚至只有5度,明明醉不了人,他的身体却有些发烫了。


是童少天的目光。


童少天趴在那里,露出两只眼睛来瞧他,瓮声瓮气:“老板,你胃病就是这么作死做出来的吧?”


酒杯的底部绘着美人的小相,倒上褐色透明的酒液之后,在夜光下才能显影出来。唐斐手中捏着酒盅,又是痛快地一饮而尽,酒盅发出短笛一般风雅的促声。他不紧不慢地让酒充盈口中的每一粒细胞,漫过嘴唇、游过齿缝,最后和舌尖上一点跳动不明的醉翁之意齐齐咽下。


唐斐姿态游刃有余,说道:“打听你老板的秘密啊?”


童少天豁开沉重的水来靠近了他:“劝人向善。”


“你要出家?”唐斐嗤笑了一声,抓了一罐牛奶丢了过去,“算了吧,愣头青,还没经历过灯红酒绿,怎么就看破红尘了。”


童少天皱着眉:“我乳糖不耐,咖啡当饭的时候都喝意式浓缩。”


“真麻烦,”唐斐站起身来,浑身湿漉漉的,水珠从他光滑细腻的皮肤上滴落下来,伸手去抓一旁叠好的浴衣,“想喝什么,我去取。”


“别了!”童少天抓住了唐斐的胳膊,重复着,“别了,我不渴。等会儿泡热了我自己去拿。”


唐斐的眼睛钉在童少天抓住自己的手掌上,后知后觉地认为袒裎相对的场面有些尴尬。他在心底提醒了自己几声,才僵硬地拂去了那只令他意马心猿的手,又溜进水中。


天儿竟然热成这样,他感到腹中藏了一团跃动的烈火,自顾自摧枯拉朽地燃烧着,浇不灭,冻不熄。送下腹中的酒精混合冰水,火上浇油,成了助燃剂。他不敢再喝了。


童少天拿起空了的杯眯了眼去看杯底的乾坤:“你刚刚看什么呢?”


“葡萄美酒夜光杯啊。”唐斐伸手要去夺,童少天朝后退了退,溅起了几朵水花,虚虚拦住了唐斐的来路。


“我试试,看老板失魂落魄的样子,以为里面有什么呢。原来要倒上酒。”童少天满上,见杯底勾勒出一张日式美人的轮廓,既新奇,又失望,语气都被这一景拖得沉重了起来,“你喜欢这样的?”


“乱七八糟,”唐斐抿起嘴巴说道,“行了,给我。你又不会喝。喝出问题,我怎么跟林老师交代?”


梅酒飘着清酒和青梅发酵的香味,十分诱人,童少天不服气地一饮而下。


是了,林老师。


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唐斐之于他是一个彻彻底底的谜团,喜欢什么样的人,喜欢什么样的生活,他多番试探,均草草收场。他给他看照片里的世界各地,载他兜风,带他旅行,他似乎总是三心二意地想些别的什么,兴趣并非索然,只是不辨真假,好像吝啬施予的快乐都不过是出自礼貌的陪笑。


下午他攥住他的手,几乎动用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冲着大海喊他名字的模样活像个傻瓜,可是唐斐的那个回握,大概真的只是回应他的友好。


起码他不讨厌我。童少天自然可以这样自我安慰。只是热情冷却,单方面狂热的人就显得四顾茫然、心下凄然。盲目催生爱情,收缴暗恋。谁也无法说清楚这个过程将会持续多久,黑灯瞎火四处碰壁的日子凭什么要他孤胆英雄般地奔忙呢?他为唐斐的迟钝感到有些难过。


直到今天,自己在唐斐心中的定位仍然是“林老师的儿子”,如此而已。


“喂,”唐斐去拨童少天的脑袋,“逞什么强……反应不会这么快吧。”


宕机之中的童少天忽然动作起来,身手敏捷,抄起铫子把剩下的梅酒全都喝了进去,然后随手扔到了一边,然后猛地一头扎进了唐斐的肩窝里。他感觉那具火热光彩的身体瞬间有些僵硬。


“我难受。”他低声说。


唐斐几乎就要下意识拥住他了,然而他知道自己不可以过界。他不能冒这个险,情愿继续做一个可鄙的不知情者,压抑自己的感情,把虚虚环住童少天的胳膊沉沉地放下来,侧过脸凑在他耳边说话:“让你别喝……松开手,我去给你弄点茶好吗?”


“不好,我难受。”童少天把脸埋得更深,嘴唇几乎啃在唐斐的颈动脉上。


这让唐斐十分为难:“那我们一块儿进去,不泡了,行不行?”


童少天一喝醉了就麻烦。


“不好,我不松手!”


唐斐翻了个白眼。对童少天他自然是有耐心的,只是生来个性如此,他不喜欢别人跟他撒娇谈条件,何况这一位又不是什么温香软玉,馨云暖朵,只好硬来,抓着墙上的拉杆攒足力气往起站,几次三番被挂在他身上的重量给拖回水中,终于下了狠心把童少天连人带水从池子里捞了上来,给他拿浴衣浑身擦了擦,拉开门救火队员似的把人搬到了床上。


两人都是湿淋淋的没怎么擦干,房中的空调吹得冷飕飕,童少天蜷在床上,身上的泉水在洁白的床褥上洇出一团团深色的渍。


“哪儿难受?”唐斐给他扯开被子盖上,又被喝醉耍赖的童少天踢开,皱着眉毛问,见童少天不说话,只好坐到床边去摸他的肚子,“肚子疼吗?”


童少天抓住唐斐光溜溜的腰杆,把他翻倒按在了床上,树袋熊一样抱紧了,压得唐斐险些一口气喘不过来:“一会儿就好了。”


“一会儿就能不难受?”唐斐头晕目眩地拍了拍童少天的背示意他松开点,生怕童少天直接压断他的肋骨,“你让我坐起来,我在这里陪你。”


“一会儿就好了。”童少天脑子里嗡嗡地,想道,再抱一会儿就好了。他晓得过于炙热的痴狂并非能换来等价的回报,然而这一刻他实在没有力气。唐斐用惯了香水身体乳的身上散发出好闻的雨水与檀香的气味,又冷又干。然而被他的热度蒸腾开,又变换出一种类似儿时尝尝贪嘴的糖果的香。


诗情画意,冷冷凉凉。


“你身上甜津津的,为什么我总闻到你是甜的,像蜜一样?”


唐斐被震在当场。可这句充满挑逗的话自醉了酒的童少天嘴里说出来,反倒没什么情色的意味,再有一点嫩绿的春情,也被白水似透明的人冲淡了。他箍住了童少天蝴蝶一样消瘦的肩胛,与他蒙满雾气不甚明朗的双眼短兵相接:“童少天,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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